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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都大家|“诗词巨擘”陈侣白:笔墨春秋七十载 一肩风雨尽成诗

2017-03-24 邱陵 福州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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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侣白近照

  陈侣白,1925年出生,福州人。毕业于厦门大学。福建省文联离休干部,编审,中国作家协会、中国音乐家协会、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曾任省作家协会秘书长。1942年起发表新诗、传统诗词,20世纪50年代起兼及歌词、散文、影剧、评论等,晚年多写传统诗词。出版《陈侣白文集》(多卷本)、诗集等12种。作品在全国及省级获奖百余次。主编新中国成立后福建40年、50年诗歌选(皆含新诗及传统诗词)。获中国作家协会“从事文学创作60周年荣誉证书”、福建省文联“福建省老文艺家成就奖”。是中华吟诵学会专家委员会委员、福建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诗词吟诵代表性传承人,曾应邀到首都师范大学等多所大学讲学,并于“2014美国中国艺术节”去纽约表演诗词吟诵获奖。



▲2010年陈侣白在瑞士铁力士雪山顶留影。

  初春午后,福州西二环北路梅海园的家中,暖阳透过明亮的窗户照在屋内。今年92岁高龄的陈侣白手不释卷,悠然地斜倚窗边的沙发上,流露出儒雅淡泊的学者风度。

  走进陈侣白的家中,入眼就是书房和客厅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柜。客厅雪白的墙壁上方高悬着一幅对联,是12年前由著名作家黄文山撰写、著名书法家陈奋武书赠的;末句“一肩风雨尽成诗”,陈侣白认为是对他的人生的精彩概括,欣然将其作为书名,铭感无限。

  眼前这位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老人,除了行动举止略微缓慢外,面色红润,声若洪钟,身体康健硬朗,丝毫无法与他的实际年龄对上号,这或许和他与时俱进、心态年轻有关。2008年,为打字、上网,83岁的他去买笔记本电脑,售货员得知他买来是自用,大为惊叹。现在他能用电脑打字写文章、发邮件、查资料,甚至玩手机微信,不输年轻人。近年4次去欧美,身体都能对付得了。

  陈侣白是著名的诗人、歌词作家、诗词吟诵艺术家、编辑家。2005年,在他80岁之际,省文联、省作协、省文联文艺理论研究室、省音协联合举行陈侣白诗歌、歌词作品研讨会,一致认为他历经坎坷矢志不移,在文学园地辛勤耕耘数十载,广泛涉猎新诗、歌词、传统诗词、散文诗、散文、影剧、小说、翻译、评论等多种文艺形式,横跨文学界、音乐界、影剧界、理论界、吟诵艺术界等多个领域,无不精湛。著名诗人蔡其矫曾评价他“是个真正的全才,文字方面的高手”。

  陈侣白在《寄梦楼诗词——创作与吟诵》的自序中说:“搞文艺的人,追求美是本能与天职。从这个意义上说,91年来我只做了两件事:欣赏美,创造美。”在长期的艺术实践中,文学和音乐成为他生命中的第一需要。他一生崇尚并热情讴歌真善美,为自己的居所取名“寄梦楼”,写诗寄情:“有一天我将离去,回到不可知的原始,带走我如诗的梦,留下我如梦的诗。”


被遗忘的南国梦·棘丛中的花朵

  陈侣白出生于书香门第,有家学渊源。他的母亲薛念娟,是福州20世纪三四十年代文学和音乐方面的才女。陈侣白深承母亲的基因,既通文学又通音乐。他在创作上主攻诗歌,新诗、歌词、散文诗、诗词四面开弓,而早期是以新诗起家。

  1937年抗战爆发时,他上初中,第二年随校迁往三明沙县。夏季他的母亲到沙县看他,在车站正遇上日寇空袭,母亲躲在雨后公路边的草丛里,日寇飞机上的机关枪猛扫下来,弹起片片湿土,在母亲随身携带的纸扇上留下了道道泥痕。分手时,母亲把扇子留给陈侣白做纪念。

  他在扇子上写道:“这把沾着泥痕的扇子,是亲爱的妈妈在危难中留下的印记。漂泊的游子啊,它就像妈妈陪伴着你。轻轻地拂动它吧,和风中正荡漾着慈母温馨的气息哩!”国文老师偶然看到后不断夸赞:“写得好,写得好!”这实际上是他少年时一首幼稚而朴素的散文诗。

  陈侣白如饥似渴地攻读中外古典文学作品,飞速成长。1942年,17岁的他就开始在报上发表新诗(也有少数传统诗词)。40年代后期,他经常在全国性杂志上海《诗创造》刊登诗作,属“九叶诗派”。蔡其矫在《诗、词、歌、剧的春兰秋菊》一文中说,陈侣白当时写的是“具有现代派风格、精美、简洁、情调类似戴望舒、又较沉郁些、富有韵律的诗歌”。


  陈侣白1988年出版的诗集《被遗忘的南国梦》,主要选编40年代的诗作,著名“九叶诗人”唐湜读后,撰文说诗作“幽静而缥缈”“余音袅袅”“有了自己的年轻风格”。

  新中国成立后陈侣白所写的诗,最感人的是组诗《棘丛中的花朵》。建国初期,他创作颇有成就,和相恋的爱人准备结婚。谁知运动风暴席卷而来,刮灭了他俩的“龙凤花烛”。陈侣白被遣送到闽北山区劳动,而恋人坚贞不渝要等着他。

  在“泥里爬泥里滚”之余,他偷偷写下不少无望而又于心不甘的爱情诗。幸亏,1961年省文联新任领导人张鸿非常爱才,一纸调令召回陈侣白,让他担任编辑。次年中秋将临,陈侣白圆了与恋人的爱情梦。激动之余,他写了一首长诗《迟出的圆月》,倾诉离别之苦、团圆之幸。

  动乱的年代,为免惹祸,这些爱情诗都被烧毁了。1979年后,他追忆出12首并编成一组,题为《棘丛中的花朵》,意为踩着布满荆棘的道路去寻觅人生的希望之花。发表后引起轰动效应,获得省作协的优秀文学作品奖。

  著名作家郭风说,这组诗“感情真挚,诗风纯净,读了催人泪下”。评论家也纷纷指出,这组诗是“用生命写成的”“渗透着诗人的真情、热血和眼泪”。


《闽江橘子红》

福建首部电影故事片

  新中国成立初期,陈侣白除了发表诗歌作品,还与同事、挚友朱一震合著多幕话剧《种橘的人们》,后来改编成电影剧本《闽江橘子红》,由上海电影制片厂摄制,这是福建第一部电影故事片。

  故事写的是建国初期闽江边白花洲一个橘农互助组成长的故事。年轻的女互助组长银花,面临复杂的人际矛盾和自己棘手的恋爱关系,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团结组内外乡亲,解决了等价互利问题,扑灭了特大虫灾,取得了福橘的丰收和美好的爱情结局。

  1953年底《种橘的人们》剧本写出后,寄往华东文化局,受到著名剧作家、中共华东局宣传部副部长、华东文化局局长夏衍的高度赏识。由福建省话剧团首演(朱一震担任执行导演,陈侣白参加导演团),成为1954年9月首届华东话剧会演中最受欢迎的剧目。一时风靡大江南北,上海电影制片厂演员剧团等许多话剧院团都演出了此剧,中国青年艺术剧院还特地为全国人大代表以专场上演此剧。

  1955年春,陈侣白和朱一震应上海电影制片厂之约,将《种橘的人们》改编成电影文学剧本《闽江橘子红》,由上影来榕拍摄,1956年春在全国首映。


  回顾创作过程,陈侣白最大的体会是:作品必须植根于生活的土壤,而熟悉、观察、分析“人”则是核心。新中国成立初期,他和朱一震都是20来岁的小伙子,先在福建省文工团,后到福建省文联,对生活和创作满怀热情。他们经常下农村,尤其是在福州市郊后屿乡前屿村蹲点,对农村各种类型、性格的人物比较熟悉。剧本里的不少人物,就是吸取了当地某些人物的性格特征,运用典型化的方法塑造出来的。从题材来说,影剧所反映的事情距今已有60多年之久,“互助组”已成昨日黄花。但从艺术上看,影剧刻画了鲜活的人物,他们的性格具有较大的代表性和一定的美学意义。

  陈侣白说,因为考虑到橘林的色彩比稻乡明丽,而且严重虫灾情节的安排比较合理,于是定为写种橘而不是种稻。因此,当年他和朱一震下去生活的另一个点,是闽侯县的螺洲。在这闽江边秀丽的橘乡里,他们了解柑橘生产特点,领略橘乡旖旎风光,沉浸在剧本所要求的特定环境和气氛中。创作时,他们有意识地运用多种多样的地方风物、民间色彩来加浓生活气息,为塑造人物、表达主题服务,使剧本的喜剧色调和抒情气氛有机地结合起来。如七夕渡口,江上情歌;林中夜话,村头社戏;豆棚瓜架,晚霞新月;绿水白鹅,牧人谣讴;朝阳绚烂,红橘丰收。这种种,都使作品增添了田园抒情气息。

  1962年,国务院副总理兼外交部长陈毅曾到福州视察,参观了郊区盖山乡六凤村的橘子洲和闽江两岸自然风光,赞赏说:“我看过《闽江橘子红》这部电影,现在来到闽江边上的橘子洲,又品尝了你们的橘子,果然名不虚传。……以后再来时,希望闽江橘子更红起来!”陈毅对影片和福橘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2005年,在“福建电影100年”纪念活动中,福建省文联和有关部门大力宣传“福建作者创作的第一部电影故事片”——《闽江橘子红》。《福建文艺创作60年选·电影文学卷》也首载《闽江橘子红》。

  朱一震英年早逝,现在作者只剩陈侣白一人。“闽江橘子红”已成为福建人民赞美家乡丰富物产和秀丽风光的自豪语,陈侣白感慨地说:“朱一震有知,当含笑于地下!”


《虎门悲欢》问世

乔羽称其为“当今中国歌词界的兄长”

由于陈侣白既爱文学又爱音乐,20世纪50年代起他写了许多歌词。他称歌词为歌诗,即能唱的诗;认为歌词应具备文学性和音乐性这两重性,做到离曲堪赏、入乐可唱。这是他的美学追求。词坛泰斗乔羽称陈侣白为“当今中国歌词界的兄长”。他一手组建了福建歌词创作队伍,担任省音乐文学学会会长30年。义务从事福建歌词编辑工作40年,发现、培养优秀新人无数。他的艺品、人品,在文学艺术界有口皆碑。

  陈侣白的歌词中,流传最广的是为台湾高山族民歌填写的词。台湾高山族民歌曲调十分优美,但大多只唱有音无意的“衬词”,改革开放初期陈侣白为之填上大量优美的歌词,被编入《台湾民歌选》《台湾高山族民歌合唱集锦》等书,流传海内外,演唱率很高。

  从社会效果来说,影响最大的当属交响大合唱《虎门悲欢》,由陈侣白作词、骆季超作曲。讲起创作的动机,陈侣白激动地说:“林则徐是世界禁毒斗争第一人,虎门销烟壮举震撼中外,但却因功获罪,这是中国近代史上最大的一起‘冤假错案’,是腐朽清廷的莫大罪恶。新中国成立近半个世纪,我国竟没有歌颂林则徐的大型音乐作品。为了他的千古奇冤,我要替他痛快淋漓地倾吐心声!”1995年3月,陈侣白一气呵成写下浓墨重彩、回肠荡气的7个歌章。

  思绪百转千回,悲情激荡在胸臆,交响大合唱的末尾是林则徐的独唱:“民曰有功,君曰有罪,我自问心心无愧。天苍苍,地茫茫,青史凭谁定是非?”最后是青史的回声:“历史长河向东去,自有后人定是非:顶天立地林则徐,丰功伟绩千秋永垂!”骆季超的曲子同样激动人心。1997年,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了《虎门悲欢》五线谱钢琴伴奏本,中国交响乐团合唱团在北京隆重演出;1999年,香港的7个合唱团和广州教师合唱团联合在香港演出,都深受欢迎。被评论家誉为“史诗性巨作”“大手笔”。



破质疑扬中华诗词

格律诗写尽异域风情

  陈侣白17岁就发表传统诗词;以后只断断续续、零零星星动笔;晚年则对此情有独钟,大量撰写。为什么?他说:“因为传统诗词最符合我晚年思想感情的表达方式和风格、情调,最适合讲真话。”

  在母亲的影响下,陈侣白少年时就为唐诗宋词的美而惊叹。高中时一次他在学校征文比赛中获奖,奖品是诗词书籍和可添纸的活页笔记本。穷学生买不起书,他便将喜欢的大量古典诗词抄到本子上(五四和外国新诗也另外大量抄录),这习惯一直维持到大学时。他从未刻意背诵古典诗词,然而经过时间考验的经典之作深印心坎,何况过手誊抄且常翻阅,不背而自能背,先后达到近千首。

  2016年10月,陈侣白出版了《寄梦楼诗词——创作与吟诵》一书,展示了他的近300首诗词作品和有关论文等。他的诗词作品大量获奖,在中华诗词学会举办的诗词大赛中便获奖3次。

 

  著名诗词家、中华诗词学会顾问蔡厚示,以“情真、味厚、格高”6个字高度评价陈侣白的诗词。陈侣白还有不少古诗今译的佳品,蔡厚示说:“古诗今译能符合‘信、达、雅’之标准者,福建惟陈侣白一人而已。”《中华诗词》杂志推出老诗词家郭澹波的《土楼诗话(四则)》,对陈侣白所译李商隐的朦胧诗给予了“全国第一”的极高评价。

  中华诗词是民族文化宝库中的明珠,全人类文化遗产中的珍品。但有些人却说中华诗词格律太严,难以反映现代生活,鼓吹放弃格律。陈侣白认为,闻一多说诗歌是戴着镣铐的舞蹈,这话很对。戴着严格格律的“镣铐”而能跳出最美的“舞蹈”,正是中华诗词的特性,带来了高度的审美愉悦。

  近年,陈侣白4次出国,游览了欧洲的13个国家和美国,先后发表了《欧美旅游心声》诗词90首。他的这些诗词既严格遵守格律,又能充分反映异国风情和现代人的新声,刊载在许多报刊;整个《欧美旅游心声》获福建省文联“银发创作评奖”一等奖。陈侣白说:“我的实践证明,格律严谨的中华诗词连最‘洋’的题材都能顺利‘消化’,本民族的题材更是不在话下,非难诗词者的论调可以收起来了!”


福建吟诵第一人

其母系“福州十才女”之一

  古人读诗文是要读出声音的,而且带着一种腔调,即加进了音乐性的因素,这就是吟诵,能给人以美感。陈侣白认为,吟诵能使人怡情养性,净化社会风气,促进文艺领域雅俗之间的“生态平衡”,因此决心在文学创作之余从事这方面的事业。

  陈侣白的母亲师从名儒何振岱,与何振岱的其他7位女弟子结拜为姐妹,1942年合出《寿香社词钞》,有“福州八才女”之誉;后又加入两位结拜姐妹,故又称“十才女”。

  每逢诗词吟诵集会,才女们各贡献花果,满桌灿然,红烛高烧,茶香缭绕,众人轮番曼声长吟,少年的陈侣白跟着母亲旁听,闭眼欣赏天籁般的歌音,如入仙境,不觉沉醉了。母亲平日在家也惯常写作和吟诵诗词。陈侣白悟性很高,耳濡目染之下,对吟诵的奥秘心领神会。

  他说,长大后,每当自己吟诵古典诗词时,都会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吟花,似乎看见花朵在绽放在摇曳;咏水,眼前似有清泉在流动;说雾,四周岚霭迷茫;唱风,能感到秋木枝条在颤动叶子在飘扬……

  在他看来,用朗诵的方式表现口语化的新诗是适合的,表现使用古汉语、严遵声律、凝练含蓄、内涵丰富的传统诗词则显得平淡寡味,像“白开水”;只有用吟诵,才能像韵味无穷的“美酒”,充分体现诗词的文学美和音乐美。

  福州素称“海滨邹鲁”,吟诵实居上游,但流派不一。陈侣白大胆打破局限,兼收并蓄,广泛掌握、深入比较福州各种流派的长短优劣,选出七言诗和词的最优美的曲调并改编出优美的五言诗、四言诗的曲调,体现了继承基础上的创新,成了福州各种句式的优美吟诵调的集大成者。

  他在各种诗词集会、作家沙龙、文艺晚会上作吟诵表演,还应邀举办了许多吟诵艺术奖座,传授吟诵的学理和技艺,很受欢迎。2004年12月出版了个人吟诵专集《中国古典诗词吟诵集锦》,包括书和VCD光盘,编入了普及性论文、精心整理的吟诵调曲谱和普通话、福州话的吟诵示范音响。

  省内外媒体评说“陈侣白的吟诵调旋律优美动听,节奏张弛自如,格调高雅,极富韵味”“表演感情充沛,功力深厚,技艺圆熟”“是福建吟诵第一人”等。因此,2010年他成为省政府授予的福建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诗词吟诵代表性传承人和中华吟诵学会的专家委员会委员。

  2015年在北京举行的第3届中华吟诵周,是全国吟诵界大交流的盛会,台湾、日本也有演出队前来参加。许多人聆听表演后,都表示陈侣白的吟诵调最优美。他在会上宣布建立“陈氏崇美吟诵”的流派并宣讲有关论文,受到吟诵界的广泛重视。

  陈老一贯敢讲真话。传统诗词讲究平仄,这是格律的精华所在。因此诗词吟诵在节奏处理上应遵循“平长仄短”的原则,平声拖腔,仄声及时收住,以求疾徐相间、起伏有致,取得音乐性的美感。在第3届中华吟诵周中,陈老惊异地发现,竟有百分之八十左右的所谓吟诵“名家”在表演时不遵守“平长仄短”的原则,造成平仄无区别。他本着艺术良心,不怕得罪人,在大会上大声疾呼,指出这样做违反了诗词的声律,湮没了诗词的文学美和音乐美,是绝不应有的错误。

  他还强调说:“这次吟诵周有小学教师向学生传授‘平长仄短’的实况表演,学生们就做得很好,可别弄得大人不如小孩!”台下有人惊醒、顿悟,也有人愕然、恼怒,但旋即爆发出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表达了广众对陈侣白的认同和敬意。

  近年陈侣白的吟诵活动,最让他引以为豪的当属赴美演出。2014年,“美国中国艺术节”组委会邀请陈侣白作吟诵表演。在世界顶级艺术殿堂纽约卡内基音乐厅,中美艺术家联合献演了“中美之夜”音乐会。当央视名嘴鞠萍报幕称年近九旬的陈侣白将吟诵中国古典诗词,全场好奇的听众密切关注。随后身姿健朗、精神矍铄的陈老在海峡之星少儿艺术团一些团员的簇拥下登台。他先教唱李白的《静夜思》,他领唱一句,孩子们跟唱一句,气氛亲切活泼,表现吟诵艺术正在中国推广的态势。

  接着,他独自吟唱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淋漓尽致地展示他的绝技。他的声音仿佛潇洒的浮云飘在天际,优美绵长的吟诵曲调宛若清泉流过幽谷,中秋月夜的浪漫画卷徐徐展开,千年的情怀仿佛触手可及。节目结束时掌声雷动,演出获得巨大成功。其实早在确定节目之前,关于是否要这个节目曾遭到质疑,有人认为美国听众听不懂中国吟诵,恐怕不会有好效果。然而事实证明,音乐是超越国界的语言,陈侣白的节目让在场的老外得到闻所未闻的美感;他本人因此荣获世界音乐艺术教育协会和美国中国艺术节组委会颁发的特殊贡献奖。

  多年来,无数吟诵爱好者向陈侣白拜师学艺。经精心挑选,他已在京榕两地收了4名“入门弟子”,希望进一步把他们培养成“入室弟子”。陈侣白的吟诵专集出版后,他已把自己的吟诵调扩展到运用于古文赋以至四书五经等言论性著作。

  目前,92岁高龄的他正筹划编辑出版新书《国学诗文崇美吟诵集锦》,以此作为教材并与各界交流。


代表作品

  多幕话剧剧本《种橘的人们》(与朱一震合著),后改编为电影文学剧本《闽江橘子红》,由上海电影制片厂摄制,1956年春首映,是福建省第一部电影故事片。

  歌集与音乐盒带《台湾高山族民歌合唱集锦》(填词、译词);诗集《滴血的玫瑰》《被遗忘的南国梦》;歌词集《梦幻树》;两部交响大合唱的合集《寻找林则徐的足迹·虎门悲欢》(作词);《陈侣白文集》(除话剧、电影之外的各种文学作品的选集,4卷本,其中第4卷为《一肩风雨尽成诗》);个人吟诵专集《中国古典诗词吟诵集锦》(含书与VCD光盘);《陈侣白短诗选》(《中外现代诗名家集萃》丛书之一,中英文对照本);《寄梦楼诗词——创作与吟诵》等。


各家评论

  蔡其矫(诗人,原福建省作家协会副主席):陈侣白是个真正的全才,文字方面的高手;时代的原因造成他中断新诗的发展,却又在其他样式中施展才华,无不获得可观的成就。

  陈章武(散文家,原福建省文联副主席、福建省作家协会主席):不论是新诗、歌词还是传统诗词,不论是身陷“棘丛中”的逆境,还是漫步在鲜花重放的坦途,陈侣白先生总是抒真情,说真话。他的诗里、歌里都是梦,我理解,这梦,就是他所苦苦追求的人生理想,他所苦苦坚守的道德观念、价值取向和美学原则,因此,他从不媚俗,从不趋时,数十年如一日,从幼到老,且老而弥坚。他既是一位智者,更是一位仁者。

  蒋夷牧(诗人,福建省文联副主席,福建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原福建省人大常委):人最可贵的是一生有事业追求。年轻人的追求不难,难在老年人的追求;顺境中的追求不难,难在逆境中的追求。而侣白先生历经坎坷矢志不移,年逾九旬仍孜孜追求真善美且有显著成就,是非常了不起的。夸张一点说,陈侣白就是真善美的化身。

  黄文山(散文家,福建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原《福建文学》主编):2005年陈侣白先生80大寿时,我曾送一幅对联给他:“藏山事业三千牍,岁月如歌,满腹珠玑都是寿;笔墨春秋六十年,平生得意,一肩风雨尽成诗。”侣白先生身处逆境时依然自信、从容,将其化成日后精彩的作品,他崇高的人生境界是我们的榜样。

  魏德泮(歌词作家、评论家,福建省音乐家协会副主席):陈侣白先生是我的恩师、“偶像”,是带我一步一步走上歌词之路的引路人。他1975年起通过书信热情辅导我的歌词创作,尽心为我修改歌词作品。但信件来往5年多,他用的都是“省文化局音乐工作室”的名义,直到1980年省优秀歌曲评选时与他见面,才知道那些信件全是他写的,真让我感动不已!陈老师不但学识渊博,才华出众,而且品德高尚 ,富有人格魅力,是个“醉心真善美,无私育新人”的“大写的人”。他的坎坷经历,他的奉献精神,他的艺术成就,都值得人们对他深深地崇敬。

  郭澹波(诗人、评论家):瑞士的铁力士雪山,为阿尔卑斯山最有名的景点。旅游到此的诗人陈侣白以85岁高龄,在女儿陪同下,先后乘空中吊篮、空中缆车和360度旋转缆车,满怀激情登上山顶。他身着风雪衣帽,戴太阳镜,神采奕奕,手示“V”字留下难得的照片;女儿边拍照边笑着说:“爸爸,您成了帅哥啦!”诗人为此写下幽默的诗句:“八五犹能登雪岭,皑皑世界旷如何。岔开两指留豪影,惹得女儿呼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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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福州新闻网

作者:邱陵

编辑:林少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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